平埔文化專題

傳說與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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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關平埔族之傳說,由於清代末期,各族已同化而迅速失傳,且古文獻均未曾採集記載,故極其缺乏,殊屬遺憾。鑒於平埔族之文化,較山地先住民為高,其藝術造詣,文學涵養,當在山地土著之上。故必然有諸多傳說膾炙於各族之間。單就始祖傳說而看,據陳國鈞氏在「臺灣土著社會始祖傳說」一書中之統計:阿美族有二十三則,泰雅族有二十二則,排灣族二十一則,布農族十七則,曹族十則,卑南族九則,魯凱族八則,雅美族七則,賽夏族七則,以上共計一百二十四則。故以平埔族群人口之眾,族別之繁,其始祖傳說,當不至於如此匱乏、按一般原始民族之間,必傳誦有關創世神話,始祖開基傳說,大自然現象之傳說,男女愛慾與人類起源之傳說、祭祀、禁忌原由傳說,聖賢及英雄人物事蹟之傳說等。等此等當應豐多之傳說,今日已無法從訪問調查中,獲悉其全貌。雖在日據初期,曾蒐集若干,惟大多為其族眾如何來臺,創建部落之傳說。此為平埔族傳誦至最後之傳說,因部落之開基始祖之傳說,實為養成同源觀念之紐帶,為此釀成團體精神,在統一秩序下,從他族保護自族之所必須故也。故目前可以引用之平埔傳說,不外屬於其族群之集團來源之經過而已。從極不完整之口碑傳說中可獲知概要。若與山地先住民間之創世傳說相比,神奇成分殊少,且相當具體而現實。其中只有巴則海族之創世傳說,云始祖Magiyawas從天上降臨,將二手切成多片各成青年,較清晰外,餘概云不知何人。關於原祖之居地,謂Sansai或Maririyan等現已失傳之地名外,餘皆以海外某地,遭遇迫害乘船漂泊,或漁撈中遇暴風洶浪無意中漂泊抵臺而了事,雖有若干附會空想,但傳說之本質乃以外島漂移抵臺為綱要,與史實似一致。據此可獲結論,平埔族遺存至近世之傳說已失去泰半。關於創世神話,亦已多失傳,只保留若干原創世傳說中之地名或人名,而以極接近述說人年代之傳聞口碑為主體。所以關於後來創建部落頭目人物之姓名,族眾之遭遇,在臺遷移之經過,言之頗多且相當可靠。故其傳說皆屬於歷史性之描述者。至於個人之英雄事蹟,即完全缺乏之,蓋平埔族於眾多漢人以壓倒之勢威脅下,優勝劣敗,在近世之各社領導人物中,僅有敗蹟,無任何英勇傳可傳誦故也。至於早期應該相傳者,在漢化過程中迅速被遺忘,傳說中,充滿對固有風俗、習慣、故地依戀之情,而對窘蹙之現狀抱哀怨之情,幾異口同聲表露出一種民族處境之哀調為基礎。關於祭祀、禁忌之類,亦應該曾有傳說,惟急速之漢化,原為維持傳統紐帶之作用,已不復存在。因此亦已失傳。

總之,平埔族之原始傳說,當包括神奇之創世神話,各族集團之沿革由來,祭祀、禁忌之由來,天文、地文、動植物等自然界現象之故事,神界人界之怪異事蹟談,男女慾之故事等有關各項。因採集失時,今僅能從非全面之局部後裔獲得,相當具體化,且缺乏神奇性之各集團沿革之一端。其基本內容乃在臺族眾創社之經過,移居之動機而已。所以實不能視為平埔族傳說之全貌,僅能從中窺察其一端而已。

茲列舉平埔族之近世尚存傳說如下:

一、北部平埔族之傳說

(一)一般凱達卡蘭族:始祖原居住Sansai之地,突然有Sansiyao妖怪出現,族人遭其殃,乃乘筏漂浮海洋,抵達一島嶼,決定在此新地方居住。未幾族裔繁衍,居地侷踞,於是取草莖,製長短纖各一,抽得長纖者為平埔族人,「山番」即抽得短籤之後裔。如斯在茫茫曠野中,平埔族繁衍,遂與入狹窄山谷之「山番」爭地界,兩族遂結下仇敵關係。

(二)凱達卡蘭族北投社(潘有秘口述):始祖原住Sansai地方,但因妖怪「山魈」(Sansiyao)出現,趁人靜睡時,剝去被衾,驚醒時,消影匿跡,不得視之。於是族眾日夜警戒不能入睡,但仍無法杜絕妖怪之惡作劇,乃斷然決定避之遠去。於是互伐竹木製木筏,舉族浮海,毫無目標隨風逐波漂流,歷多日發現一陸地。眾人喜悅登陸,創建部落。此地即臺灣北部之鞍番港(公深澳)。

其後族眾漸次漸次繁衍人口增加,乃取該地之草莖製纖,以抽得長纖者永久居住平地曠野;短籤者決入深山狹谷居住。並且為抽籤結果不得悔恨,各埋石塊於地下以發誓。結果「生番」抽得短籤。而入深山幽谷,抽得長籤者為平埔族,長久居住平地。嗣後人口增加,在北投方面有二千餘人之平埔族人,吾社亦有二百餘人。

未幾平埔族更思獲有山地,山番以平埔族之既獲平地,未知其足,猶想侵佔山地,深痛恨之,故凡遇平埔族,則殺之。兩族爭端不息期間,漢人從閩粵地方移來者眾,次第壓迫,優勝劣敗之情況下,吾族乃歸順清廷。

清廷置淡水廳於新竹,將新竹以北歸化先住民分為二大部份,最北部為十九社,由武猸灣社總管之;中北部十二社,由箟薯社總管之。將兩者合稱「淡北番社」。同治十三年劃中壢以北之地為淡水縣時,最北部十九社乃列入其轄區,統稱為淡水縣十九社。而仍由武猸灣社總管之。其十九社如下:

武猸灣社、搭搭攸社、小雞籠社、擺接社、里族社、圭北屯社、雷朗社、錫口社、金包里社、龜崙社、峰仔峙社、大雞籠社、南嵌社、毛少翁社、三貂社、空仔社、北投社、圭泵社、八里坌社。

(三)八里坌社傳說:距北投社西方約二里許處,隔關渡山之丘陵,於淡水河北岸有平埔族番社。曩昔有一男子為唐山天子之女婿。因其容貌醜惡,公主嫌而欲遠避之。天子不得不將駙馬逐之,乃賜予眾多米,銀與船,任其離去。駙馬乃與兄弟七人,乘小船,逐波漂至一島。其地方今日臺灣北岸,七人登陸後,覓平地住。不久分地居住,互約拔取當地茅草,若其根見流血者入山,不然者留平地。結果兄弟中最勇猛者三人所抽未見滴血,愚蠢之男四人所抽者,從莖根血流不息,乃依約入山為「生番」,三人留居平地成平埔族。開闢當時一面曠地植五穀者,乃吾八里坌社之始祖。

(四)三貂社傳說:吾平埔族之遠祖原居住Sansai處,某日為捕魚乘船出海,遇颱風漂泊於大海中,其中的兩艘抵達臺灣海岸(澳底灣),登陸而居住。當時只有男女二十餘人,以Wuke者為頭目形成三貂社。此不知為幾百前之事,實為我平埔族之開基之祖也。後來其子孫繁衍,逐漸分離,其一移至宜蘭,另一移至雞籠地方,各成該地之平埔族。

(五)擺接社傳說:開基之祖稱Saiten者,創立擺接社於幾百前,其位置為現板橋鎮附近,距臺北市約一里許之處。

(六)雷里雷朗社傳說:往昔吾祖居住海外某地方,在該地發生恐怖事件,乃趕緊乘船浮海逃難。不幸途中遇颱風,被吹至臺灣北部海岸,登陸後溯河川居住臺北平原深入之地。康熙末年歸化於清廷,漸從清俗,薙髮為辮,著用衣褲,官方賜潘、陳、李、王、巒等姓與我,現已完全融化於漢人。

(七)空仔社(繡朗或秀朗)傳說:吾社之祖,不知何處之人。距今約數百年前某日,因偶發之事件,乘船航海遇颱風漂泊抵一島,此為今日臺灣北部之海岸。其後在Kunhao者之時,從海岸地帶逐漸進入內地,抵達今日挖仔社創建部落。當時以狩獵為主要生計,農耕居次,然鳥獸深循山中,所獲漸少,他方因膏沃美田漸墾成,故今以農耕為專業。相得於一百數十年前歸順清廷。迄今衣食及住屋悉彷漢人之風。

(八)三貂社(Kivanowan)傳說:我一族原住Sanasai地方,其在何處不詳,僅知在海彼方之島嶼。某日為捕魚乘船出海,忽降驟雨,在狂瀾怒濤間,僅有二艘漂泊抵達臺灣北方之海岸(今金包里附近),眾人登陸,觀看土地狀態,荒蕪不適建家立業,乃行至基隆附近,但此處亦缺乏良水而感不便。因此再乘船移向雙溪河口附近定居,當時同船者計有男女二十餘人,推Kisinasai為頭目,建立一部落,稱之為 Kivanowan社。

後來人口增加,一部移建大雞籠社(Kisikavukan)於今日基隆之地,更北進者於金包里地方創建金包裏社(Kisivi-ngawan);尚有攀越山嶺南下至宜蘭平原,成今日宜蘭平埔族者。

(九)蜂仔嶼社(房子嶼或峰仔嶼,今汐止街鄉長坑):在三貂山脈西麓,基隆溪岸低窪谷地,以前悉為我平埔族之占據地。曩者吾始祖住地方,某日男五人、女一人共乘一舟出海捕魚。因遇暴風雨,漂抵臺灣北岸,乃沿基隆溪入臺北盆地,漸展其勢,因族口繁衍,所以分建峰仔峙、里族、搭搭攸、錫口各社。

後來因清人蠶食,知無法抗拒之,頭目Kinnaro(根仔老)等商議結果歸順清廷,此約距今為二百餘年前康熙末年之事。

六祖為每年冬夏兩期行祭之祖靈,即一目其阮淪,二目其貓箟禮,三目其地矧,四目其宮老,五目其呢字,六目其眉閔等六人。每年冬季祭前三人,每夏祭後三人,皆踏襲古禮祭之。但歸順後祭祖禮幾已漢化,冬祭改於陰曆正月二日舉行;夏祭改於六月十七日行之。往昔之祭禮方式蕩然無存。

(十)毛少翁社的傳說(取自王一剛著「北部平埔族的傳說」):毛少翁社的社址,據說是在現在的士林,據日人的調查,該社的傳說謂他們的先祖是東洋人(即日本人),其傳說如左:

昔時,臺灣的北部一帶,都由東洋人(日本人)佔據,現在的臺北平原殆全部是他們的領有。然而漢人如潮湧一般,從中國大陸移住過來,所以東洋人不得已或泛海離開,或退入山地,入深山和番人雜居,這樣一來,自然而然地和他們同化起來,這就是說毛少翁社就是東洋人的子孫。又傳說,最初渡海漂抵臺灣的東洋人是「巴基卓諾南」的兒子「基巴奧」。

(十一)基隆方面的基瓦諾灣社的傳說(取自王一剛著「北部平埔族的傳說」):基瓦諾灣社傳說他們的先祖和八里坌社一樣,原同是住在「三賽」地方,這個地方究竟是在那裡雖然不明,不過是隔著海洋的外島卻是確實的。

有一天,他們相率乘坐小舟出海討魚,不料遭遇颱風,小舟竟被漂流起來,其中兩艘漂抵臺灣北部金包里的海岸,他們於是上陸探查附近土地,因為這地方都是一片的荒蕪地,不適於人類的生活,所以他們才轉入現在的基隆。然而這個地方也沒有良好的飲水,所以他們更乘舟,來到這地方的海岸(即近於北投社口碑所說的深澳),於是才定居雙溪河口附近(今日此地尚有「舊社」的名稱)。當時乘船的人員共有二十餘人。

他們由是推了叫做「基西那賽」者做頭人建設部落起來,稱為「沙瓦諾灣」社。後來,子孫繁衍,分為四小部落而居。部落的南方山地(界在現在的頂雙溪和下雙溪地方之間),住有一異族,叫做布薩爾姆(即指泰耶魯族的他稱語),我族即將出海所獲的魚類贈送他們約和,他們也將入山所獵的獸物贈送我們,這樣雙方互相和親往來。

後來,經年累月、子孫益加繁衍,所以就有一部份分出,到了基隆,建設「基西卡瓦干社」,又有一部份分住金包里建設「基西維雅灣」社。居住宜蘭的平埔族也是同族。

二、中部平埔族之傳說

(一)巴則海族(Pazeh)之一:始祖Magiyowas自天下降臨之初,卜居臺灣中部平原。經年累月,子孫繁衍、族口漸眾、後來遇洪患。山川草木、悉沒水底、人畜死滅殆盡,時僅有其直系之一男一女幸免一死。災後六日,偕同下山,初居住Haluton之地,係丘陸地帶,兩人合婚於此,生二子,於是將二子身體截成數片,吹之以氣,頓變為青年,此輩稱Babosal,意即「上邑人」嗣後同祖子孫分居各地,成立Labodobocl(岸裡大社)Daiyabul、Larusai、 Aoran之四社,其總稱為Rubarubadohat,意即「下邑人」。其後裔族口增加,分為十六部落、分散於中部平原一帶。

然此一傳說,卻有不同之記載,今摘錄於後。

曩昔始祖馬基維瓦蘇(makiyawasu)從天上降臨,居住臺灣之中央平地上,後來子孫繁衍,但遇洪水為患,山川草木以及人畜悉遭其殃,幾全絕滅,然卻有馬基維瓦蘇之直系一男一女,因避難漂至「都波都阿拉留宇都」(Taubozuariwtsu)山頂上(即平原東方之觀音山)僥倖活存,男者稱瓦奈凱希(Wanckaisi)女者稱本卡凱希(Sabongakajsi)歷六日水退一乃下山至丘陵地帶卜地居地,巴拉檀(Baradan)地方(即今日豐原,昔稱葫蘆墩),後來再移住平地建村「瓦窩瓦魯都爾」(Waowarutsaru)其意為上方之村。二人(姐弟)結婚,生二子,將其身截為數塊,各予吹氣,則各塊頓成完整之年輕人。稱此等人為「瓦瓦窩薩爾」(Vavaosaru)、達伊雅窩布魯(Daiyaoburu)、拉魯薩伊(Rarusai)、阿額藝(Abxan)四社,合稱「魯布爾瓦達都哈」(Ravuruva datsua),意即下邑,邇來子孫繁衍形成十六部落,分布於今日中部平原一帶。

(二)巴則海族傳說之二:吾祖何時從何地移來不明,在五、六十年之前,曾居住中部平原地帶。其範圍,南起大肚溪北岸,北達大安溪南岸,以大甲溪為中心,擴散於其兩側,其東界達東勢角或水底寮地方,逼近中央山脈,後來漢人移住此地者日增,漸失去其地,僅葫蘆墩街(豐原鎮)西方約一里之地,有支族之岸裡社(Rahatoburu)一部落殘延餘喘保留迄今;餘悉流離顛沛,大部分大舉移徒埔里社平原,一部份沿大安溪流域,於鯉魚潭附近形成一部落。

(三)洪雅族十一份庄:阿立昆支族之傳說(今南投縣南投鎮及草屯鎮北投里)。吾祖不知何地之人,於二、三百年前居住彰化東方一帶之平地。至康熙以後,清廷之勢力擴展至臺灣西部平原。此時吾族歸順於其統治下,部落稱為南北投社。後來漢人不斷移來,吾族受其壓力而失勢,於道光初年幾失故土,殆淪落於飢寒交迫之狀態,故與附近之巴則海、巴布薩、巴布蘭、阿立昆、道卡斯諸族一齊大移動,入埔里社盆地,分散居住於現十一庄、水頭庄、鹽士庄、中心仔庄、枇杷城庄、白葉坑庄、牛洞庄、九欉楓在等地。因受漢人同化,甚至語言、風俗已漢化,惟僅保留祖靈祭,新年祭等古式儀禮迄今。

(四)其他有關南投巴則海之傳說:民國五十八年至六十年間。洪秀桂參與衛惠林先生所主持之埔里巴則海之研究工作,從中採集了七則巴則海之傳說與故事,茲摘錄於後,以供參考:

1.有關番神apudadawan(為一男神)之傳說:apudodacoan是巴則海人的最高神,他主宰一切,經常住在山上的崖壁(lipilip)上,而他住的崖壁附近也經常住著別人,在崖壁的旁邊有一棵黑而大的樹(Kahui lalusu),現在這種lousu樹已經絕種了。apudadawan常喜歡坐在lausu樹下,由這裡可以看到所有巴則海人的一舉一動。apu dadawan的katuhu很強、很高段,絕沒有人趕得上或贏得過他,而且他到處都可以走動,也時常住在天上,由於apu dadawan力量很強大,所以任何有病的人求治於他,都可以治好,但是他不肯給惡人治病。

apu dadawan管理人間的一切善惡,如果族人中了壞人的katuhu,他就會自動去解救。同時也會施用法術咒語來懲罰壞的katuhu。而且還會把壞人驅逐開,故好人喜歡apu dadawan,惡人卻怕他。

apu dadawan的妻子aduau沒生小孩子,他們一直住在崖壁上。有一次apu dadawan看到村中小孩很可愛,想收為養子,於是有一天當這個小孩luwbuli,在屋簷下玩水時,突然一聲雷響,lumbuli就失去蹤跡,原來是被apu dadawan以法術帶去收為養子。apu dadawan於是每天教lumbuli法術katuhu, lumbuli很聰明,學會了apudadawan所教的一切katuhu,後來lumbuli也很會使用巫術來為人醫治病痛、同時也會解救受害的人。(dmbuli長大後apu dadawan可以根據lambuli的報告去解救或者去懲罰人。

2.有關始祖bana Kaisi, Sabun kaisi之傳說:相傳古時在巴則海人居住區突然來了一次很大的洪水,全村的人皆逃跑不及而被大水沖走,僅剩下bana kaisi與Sabun Kaisi兩兄妹倖免於難,因為他們二人在大水淹及之前,及時爬到竹枝上,因為他們二人的重量竹枝有點承受不住,竹枝只好往下彎,據報導這也就是為什麼現今的竹尾都向下彎垂的原因,bana kaisi與Sabun Kaisi爬上樹枝後就開始唸咒語,不久水全退了,兩兄妹下來,但是地面上不存一物。正為難時,飛來一隻鳥在地上抓土,兄妹倆心覺有異,也學鳥在當地用手撥土、結果發現地下存有很多稻穀。bana kaisi與Sabun kaisi因此得免餓死。他們發現所有人類已全部淹死、妹妹Sabun Kaisi為了傳繼人種,但又覺得兄妹相配不相宜,最後想出用假扮的方法來,不讓兄長bana kaisi認出,兩兄妹就這樣成了夫妻。不久Sabun Kaisi生下一塊肉球,兩兄妹乃將肉球剝成若干塊,並對之口唸咒語,不久這些肉塊就各自變成了許許多多不盡相同的人種;巴則海族也就是這些不同人種中的一族。從那時起—巴則海人就崇拜bana,kaisi與sabun kaisi,而且被巴則海人尊為始祖或番祖。

3.有水神apu mao(為一男神)之傳說:apu mao沒有妻子,他常住在河裡,巴則海人都深信水是由apu mao帶來的,尤其大水更是由apo mao親自帶來。因此巴則海人每年四祭拜apu mao,請他將大水帶往其他地方,不使巴宰海人受到災害。

apu mao有時也被認為是很能幫助巴宰海人的神,因為沒有apu mao帶水來,水田即無法耕種。

4.有關露水神apu maikadamul(為一男神)之傳說:apu maikadamul一直住在太陽底下,他出來的時間都在日出之前。apu maikadamul最大的本事就是會射箭每射必中。apumaikadamul的工作也是專為射箭;他射壞人或鹿等野獸,也由於apu maikadamul專門懲罰壞人,所以經常作弄族人。令人怨恨的番婆鬼也最怕他,番婆鬼什麼人都不怕,也難有人能制服她—只有apu maikadamul是唯一能傷害番婆鬼的剋星。

所以,巴則海人都相信要殺害或除掉教人忍無可忍的番婆鬼,只有請apu maikadamul施法,據報導,這也就是為何巴則海人在要殺害番婆鬼時,須把手槍放在特定地方、受三天露水的原因。其目的即在於被求apu maikadamul賜予殺死番婆鬼的力量。

5.有關火神apu kaiteh(為一男神)之傳說:apu kaiteh也沒有娶妻子。相傳在人類開始出現的時候,全世界任何地方還沒有火種,一到晚上大地一片漆黑,而且冬天也非常寒冷,食物也都只好生吃,因此非常的不方便。某天有一自稱為zizikuis 的鳥自動地向apu kaiteh請求要獨自去尋找火種(hapui)。Zizikuis得到了apukaiteh的允許後,zizikuis就到處去尋找。一天抵達天上的 alup的地方(apu dadawan常住的地方),乃偷偷地拿了兩個白石頭(isilau batu)放在zizikuis自己的頭上,飛回apu kaiteh的地方。當zizikuis在路上飛行的時候,由於兩個石頭擺放相靠過近的關係,偶然相碰就爆出火花,燒著了zizikuis身上的毛。 zizikuis忍著火燙,仍然不敢丟棄石頭,因此這也就是為什麼到現在zizikuis鳥的羽毛全身呈黑色而僅頭上仍有白點痕跡的原因。

Zizikuis 把石頭帶回後,就交給apu kaiteh,於是apu kaiteh把兩個石頭拿來相試,相碰後果然能夠生出火花。後來apu kaiteh把火種分給巴則海人使用,並吩咐由巴則海人在出門或打獵或打仗時,都不可讓火熄滅,家中必須留下火種,否則就犯了禁忌。至今巴則海人仍然知道要守這一項禁忌,而且也不食用Zizikuis鳥的肉。

6.有關awi的英雄故事:從前有一個青年awi,母親早死,父親又娶繼母,而繼母很不喜歡awi,每天不給awi吃飯,只好以米糠充飢。awi有一隻狗及一個要好的朋友bazi。bazi常去找awi玩,卻發現awi都不跟家人在一起吃飯。於是有一天就偷偷去看個究竟,後來才知道awi獨自一個人在吃米糠。

有一天awi與bazi一起上山打獵,講好中午時候在一個特定地點會合一起吃中飯。兩人就分開各前往尋找獵物。awi因怕bazi知道他以米糠當中飯,就決定不跟bazi會合而獨自與他的狗向深山地方走。後來走到一處水泉地方停下休息,水泉旁有一棵大樹(lalus),awi,

吃完米糠、喝完水,就爬上大樹吹笛。

當時有一女孩daxa正好到水泉處挑水,聽到笛聲很欣賞,知道是外地青年;daxa看了awi後就邀請他到她家。daxa母親有到一隻陌生的狗知道有人來了,不久果然看到daxa帶awi進來。daxa母親很喜歡awi,而daxa沒有其他兄弟姊妹,因此要awi做她女婿,但是data村中的人很生氣,認為村中青年很多,何必去找外村的人,於是找頭人來理論。頭人就集合村人討論,最後決議以賽跑比賽作決定,冠軍的人就可以娶daxa,結果awi拿到冠軍。但村人還是不高興,也不答應他們成婚、頭人乃又決定打鹿比賽,誰得鹿多就是daxa的丈夫。

第二天awi及村中青年就到山上打鹿,當awi走了一段路時,村中青年就將事先準備好的火種引著,想以火燒死awi。當awi發現村人用火來害他時乃趕快到事先已知有水潭的地方,不久火勢很大,awi就跳進潭中,而許多鹿羌等動物也由於逃火而紛紛跑到水邊逃命,awi因此救了自己也打了更多的鹿。awi等山上火熄滅後就先會狗回去報信,awi也在路上遇到頭人,頭人乃叫村中青年上山幫忙將鹿拍回,結果全村和好。daxa也與awi成婚。

7.有關bahalut datil之英雄故事:從前有一老祖父及孫bahalut datil兩人相依為命,以打鹿為生。bahalut的手氣很好,可是有一次沒有捉到任何獵物除了一隻小老鼠。由於小老鼠小乃不擬分給族人,而當用火燒鼠毛、村人閒味而知bahalut 沒有分獵肉給他們,於是紛紛前來責問,第二天全村的青年約好要去殺生番,babalut走在後面,村人殺了一個生番婦女就回轉村中,而且以babalut 沒有殺生番不能回為由想害babalut。bahalut也認為自己沒有殺生番,不好意思就回去,乃再繼續往前走,結果殺了三個生番。當天晚上集會慶祝殺生番時,bahalt笑村人僅殺了無助婦女而使村人更加懷恨,村人不服乃又決定第二天再去殺生番。

大家在路上走後不久,村人就將bahulut圍住想害他,bahalut寡不敵眾乃用Katuha(巫

術)變成Kalamu(一種可做紅色染料的植物)。村人尋不著bahalut乃回去找其祖父責問沒有分肉的事。祖父據實而答,只捉到一隻鼠而無法分,但村人以為無論多或少均應該拿出來大家分吃。村人乃決定在晚上害老祖父。同時又約定再去殺生番比比誰是好漢。第二天bahalut乃殺了很多生番,最後大家才言歸於好。

三、南部平埔族之傳說

(一)大武之傳說:大武之移抵本島,在悠久古代、雖不知來自何處,但大致於三百年前,已分布於今烏山山脈西麓一帶之沃地而形成Tabakan, Bongaban, Kapoa, Siauri之四社。

然因明末之亂,眾多漢人移住臺灣,尤其鄭氏占有臺灣之後,實施屯田兵制,其所擴及,平埔族地日漸縮小,吾族人漸被壓迫驅逐,故地或由漢人或由其他平埔族人奪去,於是族人

乃企圖遷移至同族人之居地稱楠梓仙溪流域,而將彼等逐入更深山地,代之占有該溪沿岸地域,不久清廷鄭氏占據臺灣、漢人之移住者更眾,而侵入吾地。或通婚或共耕,吾族於乾隆初年歸順清廷,易漢俗,改漢語而分住四社之地,現於二十九庄中,與漢人居住。此二十九庄即:

原Tabakan社分為溪東、阿里關、聢黃埔、甲仙埔、四社寮之五庄。

原Kapoa社分為頂公館、蜈蜞潭、紅毛山、匏仔寮、大邱園、八張犁、芎蕉腳等七庄。

原Siauri社分為茄苳湖、白水漈、山杉林、山杉林角、木樨寮等庄。

原Pongabon社分為響竹、頂荖濃、下荖濃、大苦冬、紅水坑、枋寮、水冬瓜、獅頭額、六龜里、舊庄、狗寮、二坡仔等十二庄。

(二)馬卡道恆春平埔支族傳說(山腳庄、射馬里、山腳庄陳庄。四重溪庄、阿三口碑):不知始祖何許人,原居住鳳山地方萬丹溪流域,稱Vavakawakin 之平原地帶。大致一百年前,因漢人占據故地,曾頑抗之,然終歸失敗,不得不覓新地移居。有Siyaru者率一群族人南下,抵達今恆春鎮街內。當時此地為排灣族Siyurindan社(龍鑾社)之領域,乃先與之訂和約,以水牛若干頭與之,而換與之,而換土地得居所。當時我族頗富庶,單水牛即擁有二千餘頭。族人驅水牛從事墾植,然因缺乏水利,成就不佳。其中少數族人分居於四重溪峽谷,更移居射馬利之陵地。射馬利「生番」排灣族Sabari社(射箟利社)之占居地,移住者以之訂和約,互相通婚而雜居其間。

我等於同治十三年(日本明治七年)日軍攻牡丹社時仍居住現恆春街內,翌年(光緒元年)清廷築城垣,乃移住現山腳庄之地,與漢族雜居而同化,事後年年遭遇苛求,一族衰微不振。

四、東部平埔族之傳說(彭仔存庄)

(一)加禮宛族彭仔存庄傳說:東部平埔族原居住臺南府鳳山縣之赤沙萬金庄附近,後來漸向東方移住,先留居寶桑,再往卑南(臺東),更分二派,一赴大庄,另一渡卑南溪抵東海岸。當時該地有「生番」阿美族居住,我族攻殺阿美族,並燒盡其屋,遂能展勢於此。赴大庄者形成觀音山、媽里隆埔、麟埔等社,更分出公埔、頭人埔、新開園、石牌、陳仔寮、菅頂、大埔等諸社、向海岸移住一隊乃形成彭仔存庄,大湖、大掃別、加走灣、城仔埔、統鼻、三塊厝、水母丁等各社、如此在東部平原形成平埔族之大部落,各社之基礎乃創立於迄今六、七十年前。

(二)宜蘭噶瑪蘭平埔族(抵美社振金聲述):吾祖名稱Aban,居住Maririyan之地,曾乘船航海,漂泊抵達臺灣北部之地,登陸於今扈尾(淡水港),沿海岸東進,迂迴三貂角抵達此地、命名為蛤仔難(Kabanan)。當時尚未有漢來住,但已有「生番」先住於此。所以我族人僅得海岸貧瘠之地居地。我祖曾與先住「番族」爭鬥,竟將之逐入深山之中,占據宜藝平原而將族名稱為Kubarawamu,竟即「平原之人」,將居住山地之番族稱為Busoramu,意即「山地之人」此迄今約為數百年以前之事也。

又馬淵東一氏記錄新社陳藩氏阿未大那交有關噶瑪藝的傳說,如下(取自阮昌銳著「蘭陽平原上的噶瑪蘭族」。):

昔時在Suna sai有Kuzuzayan與Kunasayan之夫婦,是「加禮宛」的祖先,亦是包括「加禮宛」之噶瑪蘭族之祖先。此夫婦生三子,長男為Tyabango-Zaya,次男為Takid-zaya,三男為Tivonokadi,此三人因以Sunasai很狹窄,不夠耕作乃商量他徙,即各造一舟乘之。同時出Sunasai。其舟以藤縛板、隙塞以芭蕉葉,破竹壓之,以防侵水,不久舟Takiris,此處亦因耕作地很少,長男與三男即向北方之宜蘭平野遷徙,其子孫遂為噶瑪蘭族。次男留於「達奇里」 Takiris。其子孫亦蕃殖於鄰近,即是「太魯閣」又稱「太老閣」。

這一傳說,告訴我們Kavalan人是從Sunasai來,Sunasai即Sanayasai,Sunasai即臺東附近之火燒(綠島)。

(三)有關噶瑪蘭族的故事:民國五十七年,阮昌銳先生於花蓮縣豐濱鄉的新社進行調查研究,幸運地採集到三則故事,故事是由五十二歲的朱阿比女士所報導。

又,新社地處臺灣東海岸,當地的噶瑪蘭人被阿美族之稱為加禮宛人,有時他們也自稱加禮宛人,但用噶瑪蘭者較多。他們的份子來源,有從宜蘭到花蓮,再由花蓮到新社;並有從宜蘭接來到新社者。除了新社之外,花蓮縣的磯崎、新社、立德,以及臺東縣的大峰峰、樟原、三間、長濱、石寧浦亦散居有加禮宛人。

1.一個聰明的孩子之故事:從前從前,古時候的人,有一位老頭,生一男孩,老頭以打獵為生,有天老頭照例要上山打獵,小孩卻跟隨其父、父親說:「不准去」,於是便逕自走了。原來小孩之母早年去逝,留下老頭和年幼之孩子無人照顧,這孩子硬是偷偷地跟在其父後面上山去了,老頭於中途大便,不覺被孩子發覺,孩子用手指插入糞便裡,大便仍然是熱的,於是孩子想:「爸爸可能離此不遠,還很近吧。」於是加速趕上去,不久果真追上了,孩子的父親便責備道:「你怎麼不聽話跟我來了呢?山上有泰雅族人taluku會殺死我們的。」原來附近有顆很高大之Sakow果樹,果樹生有果實,孩子的父親便命令孩子爬上樹躲起來吩咐說:「你爬到樹上去躲起來,若果有Taluku 人吵鬧經過,你千萬勿出聲、亦不可將果實扔下,你在此侯我打獵回來,方能下來。」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一群Taluku經過,孩子將果實扔下,Taluku頗驚奇稱是山猴拋下的,便拾起來吃,頑皮的孩子屢次拋下果實,Taluku不覺抬頭往上望,看到的並非山猴而是一小孩,便萌殺意,舉弓欲射。孩子便說:「你們且慢殺我,讓我先教你們唱一首欲殺我頭之美妙歌曲,而後任意你們殺我好了。現在請你們每人各拿三塊石頭,一塊石頭是當椅子坐,餘兩塊石頭則把你們的左右手分別各壓其上。」一群taluku想:「也好,反正你這小鬼是逃不掉我們手掌的,」於是每人便拾三塊石頭,照著孩子的意思做了。孩子便唱著:「黏呀!黏呀!被石頭黏住了!黏呀!黏呀!被石頭黏住了!」孩子問taluku「會唱了沒有?」taluku回答說:「還不會。」於是孩子便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教著,直至taluku很興奮地異口同聲說:「會唱了」為止。孩子想差不多已被石頭黏住了便說:「好了你們起來吧,在你們可以殺我了。」可憐愚蠢的taluku 竟然上了孩子的脆計,被石頭黏住了,亦不會動武殺孩子了。

孩子等候其父打獵歸來對其父說:「快點吧,父親,這些taluku之屁股和手已被石頭黏住了站不起來了,我們把他們的頭砍下來吧。」孩子自己亦從樹上下來,與其父兩人將faluku之頭一一砍下穿成一串,攜帶返家,返家後便集中部落所有的,圍著taluku之頭katavan(跳舞)。

這是從前老人說的故事。

2.星星與蚯蚓之故事:從前從前,古時候的人,有對夫婦生有二個男孩,這對夫婦以耕農為生,隨著歲月逝去,二個男孩已長大,亦可幫忙農務,有天水田秧已插完,父親對二個兒子說:我們水田的水源處常會有taluku把水道挖開不讓水流入田裡,那麼明天早上你們便去看水,看到有 taluka 在水源處,你們便殺了他。原來這位父親如此吩咐是想自己去那裡,可能是已活得不耐煩想尋短見。次日晨二個兒子便依其父之囑咐去看水,到了田裡,果然發現有 taluku已將水道弄壞且在洗澡,水亦擾得很混,二兄弟氣憤之餘,大兒子便開槍射擊斃了那個taluku二兄弟興奮得走上前去欲砍下taluku之首,但不幸得很,二兄弟一瞧原來是自己的父親,便痛哭一場說怎麼辦,我們將父親殺了,如何對母親交待,但又怎能將父親之屍體拋置野外,二兄弟不得不便把父親屍體抬回家。母親問:「你們有taluku的頭嗎?你們父親去那裡還沒有回家?」二兄弟楞了半天才對母親說:「還沒有。」母親說:「讓我們看看 taluku,」於是二兄弟翻其父之背脛給母親瞧用親又說:「怎麼這樣讓我好好看他的臉」於是二兄弟又翻其父之側面給母親瞧,母親仔細一看是孩子的父親,傷心罵著:「你們是怎麼了?!孩子,竟然殺了你們的父親。」孩子沒辦法只好照實回答說:「父親吩咐說:有mutumat(ta-utu)挖開水道弄混水,你們看見便宰了他,於是我們真的殺了,怎麼知道是父親,怎麼辦,我們承認錯了。」這位母親如何能相信和諒解,便責罵二兄弟說:「你們那有你們父親之本領,他去山上,從未被taluku傷害過,他必定砍了taluku之頭拿回家,他去打獵只要稍一追他便能捉住獵物(山豬等),他能跳過刺竹頂梢,他樣樣都會,你們會嗎?」從此這位母親便不愛兩個兒子,而且虐待著他們。

於是二兄弟便商量,冒險試演父親之本事,跳竹梢,若真能跳過,順了母意,也許母親會善待我們,兩兄弟去跳了,果然平安的跳過竹梢,儘管如此做了,母親依然不高興罵道:「你們會跳竹梢有什麼用,你們試去山上獵物,你們怎能捉著?」兩兄弟仍依順母意去打獵追山豬,果然亦收穫不少,二兄弟即使背著獵物返家,母親依然不相信,還是虐待他們罵道:「你們去砍taluku之頭,看你們有本事嗎?」兩兄弟果然又去,兩兄弟想以人寡的我們敵不過眾多的別人,於是做了壓板陷機it坔v看著一群taluku經過欲侵略山下的部落taluku正好經過it坔v時,兩兄弟便砍斷it坔v之繩子,壓死了taluku將taluku之首一一砍了攜帶回家,但這位母親依然不信服。

最後二兄弟商量,我們還是走吧!母親未能善待我們,又能如何?我們鑽到底下去吧,管他變成什麼,這時候,母親不在家,去河邊洗木盤V坔nukl,不知要做什麼用,二兄弟便穿著古時祭祀balisin用之漂亮衣服和戴了尖有尾之帽子,站在庭院中間唱著:「飛呀!飛上天!鑽呀!鑽到底下去!飛呀!飛上天!鑽呀!鑽到底下去!」不久哥哥問:弟弟你鑽到那裡了,弟弟便答說:已鑽至喉嚨了,二兄弟便一直唱一直往底下鑽,弟弟因個子較小已先鑽下地去,而哥哥個子較高,帽尖尚露在地上,巧被其母回來發覺,母親便一把只捉住帽子,人都沈下去了,母親已無法挽救二個兒子,非常懊悔。拿一把鋤頭拚命往地底下挖,首次發現是他兒子們休息玩耍的地方,再次發現的是她兒子們燒飯吃之地點,灶還是熱的,她如此繼續地挖著,但永遠是找不著她的兒子了。

據說,弟弟個子小先沈入地下,帽子linas留著未被其母拿去,故變成現在天快亮時,東方出現之大星星(tiaho),而哥哥沒有linas被其母奪去,故變成現在黃昏時,西方出現之大星星(K坔zianan),且說母親已變成蚯蚓(Klatut)。

3.烏鴉之故事:從前從前,古時候的人,有個寡婦老太婆生一女孩,這位女孩不得不去和別人換工,但這女孩到後頭已偷懶,有次照例去換工,工作做完後,歸家途中,這女孩故意落後,後來乾脆對其換工同伴稱要去大便,於是她將衣服撕成碎片,做翅膀和尾巴,不知如何做的翅膀和尾巴,竟然飛上空中,隨其同伴後頭叫 Ka, Ka,並告訴其同伴說:請你們回去時,告訴我媽,我已變成ka。於是其同伴回家便告訴這女孩之母說:「na(阿姨),啊呀!我們的同伴騙我們說要去大便,亦不知怎的把她衣服撕碎做翅膀和尾巴,她要我們回來告訴妳老人家她已變成Ka。」

從前的人,可能都穿的黑衣服,所以烏鴉是黑顏色,據說當時人凡是看了烏鴉,便厭惡吐痰罵道:「妳真可憐,懶蟲。」,據說當時烏鴉聽了非常生氣說:「好,你們罵我,我要從此吃你們的東西(花生豆一類),和你們養的一家畜(雞)。」,所以烏鴉至今依然是害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