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埔文化專題

新店與安坑地區的開發與族群關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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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店角盆地的開發與族群關係

新店屬台北盆地開發較早的地區,位處盆地的東南邊緣地帶。明鄭王國時期,諸羅縣下轄<淡北三十六社>,今天的新店即在其中的<秀朗社>的範圍。秀朗社活動範圍大致包括今天的中和、新店、景美、木柵、深坑及坪林地區。

直潭淨水廠

漢人移民從康熙四十八年以後,逐漸進入水源豐富的新店角盆地。雍正九年,新店在行政區劃上,被歸入淡水廳,新店屬台北地區的八里坌巡檢司管轄。

至光緒四年,原來的台灣府分出台北府,下轄淡水縣等三縣一廳,新店於是改由台北府淡水廳管轄。

可以確定的是,漢人在新店的開墾事業,在乾隆年間即有台北地區著名的墾首郭錫鎦,開鑿<獅山邊大潭>,即今之碧潭。至乾隆三十年,<大坪林青潭大圳>亦告完成。在這之前,<大坪林五庄>以開發完成,接著今日安坑地區的<暗坑內外五庄>也隨之開發成功。

臺北盆地局部圖
秀朗社

依據輔仁大學歷史系教授尹章義的研究,新店地區的開發過程,大致與台灣各地的情形相似,也就是說,從開發前的先住民社會到漢人社會,從番人的漁獵、粗耕時期,到漢人農業的社會穩定期,各族、各社所產生的友好、合作或衝突征戰,大致限定了各族之間的活動範圍及流徙路線。漢人移入新店地區之前,凱達格蘭族的秀朗社,是本地的先住民。

秀朗社包括今天永和市秀朗,及新店市安坑內挖子、外挖子一帶,所以也稱<挖子社>,與台北東園的<雷裏社>為鄰,在行政區劃上合稱<雷朗社>。

另外<烏來社>屬於泰雅族,在文獻上並沒有任何文獻證明其移入早於凱達格蘭族。

另一支在新店屈尺一帶據地壯大的<馬來社>番,名稱來自一個有勢力的泰雅社番馬來,原來並沒有馬來社,馬來死後,馬來社之名也就消失了。而早在馬來之前一百多年,漢人已經開發了新店。

秀朗社和漢人的關係比較友善,因此漢人開發新店地區較早也較順利,但與秀朗社為鄰卻是強悍的泰雅族,漢人若越過秀朗社領地,就不免和泰雅族發生衝突。

康熙末年,漳州籍墾首林天成<成祖>等人進墾南勢角一帶,接著即開發暗坑地區。這是新店地區開發之始。雍正七年,粵籍墾首廖簡岳,企圖進墾新店,與秀朗番發生衝突,百餘人遭到殺害,終與番人媾合之後,才慢慢開墾此地。

乾隆元年,閩籍安溪人拓墾集團由大加蚋入墾,與粵人爭地而敗退,福佬人(以泉州安溪人及漳州人為主)佔有大步份領地,從此新店地區開始大規模的開發。

安坑地區的開發與族群

一九九三年,採茶文化工作室,隨著莊華堂、葉媛妹遷居到新店安坑地區的雙城,我們在這裡,慢慢發現生活週遭環境,除了比例最高的福佬人及外省人之外,也發現一部份客家鄉親及原住民。

20年前安坑,除了左側的潤濟宮外,看不到幾幢房舍,現在已為大片住宅群盤佔。

原住民中以阿美族為主,加上部份泰雅族和布農族,客家人則是八0年代以後的都市新移民,他們原籍以桃園南部六鄉鎮,及新竹台地為主的北部客。

直到四五年後,隨著基本田調的展開,我們陸續發現,原來安坑地區還有大量的福佬客,他們以祖籍漳州府詔安縣的廖家為主,此外還有一部份是平埔族後裔,是凱達格蘭族挖仔社潘姓族人的後裔。

秀朗社與內外挖仔

舊淡水縣平埔蕃十九社分佈地圖

康熙36年,郁永河到淡水採硫時。所列淡北二十二社,尚未有<挖仔社>名,不過其中有<繡朗社>名。到了黃叔璥的<番俗六考>列有<秀朗社>,按<繡>與<秀>只是漢譯字的差異,其實都是指<秀朗社>,但陳培桂的<淡水廳志>,又把它稱為<雷朗社>,則是<雷裏社>加上<秀朗社>的合稱;到了安倍明義著:<台灣地名研究>,謂秀朗或繡朗,一名穵子,這個<穵子>,就是<挖子社>。

秀朗社地圖

黃得時撰<台北市志>沿革志中,採用日本學者伊能嘉矩的觀點,認為秀朗社凱達格蘭族中的西南支,居住地,分佈在新店溪西岸。

此外,他又採日本學者中村孝志,根據荷蘭海牙國立文書館所藏之<殖民地文書檔案>資料,在<南方土俗>雜誌發表荷蘭時期<番族戶口表>,列出有siron社,即秀朗社,當時總戶數為五十一戶,人口為一八五人,居於中和鄉秀朗。另有quiware社,漢義為瓦社社<即俗稱的<挖子社>,當時戶數為十二戶,人口為五十四人。

1994年,歷史學者尹章義撰<新店市誌>,在該誌第二章<最早的新店人>中提到:

凱達格蘭族的秀朗社民,才是新店的先住民。<秀朗>是先住民語言的漢字注音,又作<繡朗>,秀朗,<朗>(ron)是住處的意思,秀朗意即<秀人住的地方>。秀朗社民住在今天永和市秀朗,和新店市安坑內、外挖子一帶,所以也稱<挖子社>。秀朗社土地包括整個<新店角盆地>,和永和、中和、台北市沿新店溪岸的部份地區,而與今天住於台北東園的<雷裏社>為鄰。清代中葉以後,在行政區劃上常合稱<雷朗社>。

挖子社位置圖
店街村為今新店柴埕街一帶

由上文看來,秀朗社與挖子社是同一個社,尹教授引用六張古契證明新店角盆地是秀朗社的故土,但仍不能說明秀朗社與挖子社之間的關係。我們另外查閱<台北縣志>中有關中和鄉及新店鎮的記載,其中中和鄉部份,載有:

秀朗村:因境內為昔時山胞秀朗社地區得名。 乾隆二十三年漳州人劉金福向山胞秀朗社頭目火生,承租開闢,仍曰<秀朗庄>,又以地處秀朗社沿河下游,或別之曰<下秀朗社>

秀山村:因境為山胞秀朗社舊地,且有尖山,故名。開闢事蹟同前。因故河流上游,或又曰<頂秀朗>。

店街村:本為下秀朗庄地區,嗣因人口密集,形成小街,乃別名店街,開闢事蹟同前。

挖仔尖山南坡上的公墓,原是挖子庄凱達格蘭人的祖墳地

由以上文字看來,大約二五0年前,秀朗社分為兩個社,一個是下秀朗,位在今永和市 ,另一個是上秀朗,位在今秀朗橋西岸的尖山下。這座尖山就是今中和市景興路底,到新店市安和路一帶,老住民所慣稱的<挖子尖山>。

經過我們實地訪查結果,挖子社本有內外挖子兩分社,現屬新店市永安里<原柴埕里分出>,外挖子社故地,在今安和路三段,過了新店溪之後的右方小山巒東面(這個小山因兩年前,安和路三段截彎取直,已鏟平)今加油站東方對面那片平房,一直到新店溪岸,都是外挖子社。

至於內挖子社,原來在安和路三段安坑溪橋下到豬肚山腳,即安和路二段西側,到北二高安坑隧道前方山麓地帶。兩社緊緊相連,西距不到三百公尺。

一九九八年五月,適逢安坑國小一百周年慶,安坑國小是日治時代安坑公學校前身,設於民國前十三年,是光復之前,暗坑內外五庄唯一的學校。

潘校長波圳

我們在安坑國小建校九十周年校慶特刊上,看到該校第一任校長為潘坡圳<任期自34年11月~47年9月>,第二任校長潘廷芳<任期自47年10月~51年5月>,我判斷他們兩位應該跟挖子社有關。

經過進一步查證結果,兩位潘校長是兩兄弟,他們都是挖子社末代頭目潘??的兒子,而這個末代頭目,可能就是尹章義在安坑地區開拓史上的墾戶潘朝鳳的後裔。

潘坡圳先生在世的時候,是暗坑內五庄的士紳,在日據末年,曾任柴埕保正,及安坑公學校家長會長,其弟潘廷芳在校長退休之後,仍繼續關心地方事務,協助老校友周廷乾先生,創設獎學基金會,及兒童圖書大樓。

潘家兄弟在光復前後,兩代政權之間,從平埔族熟番身份,變成地方士紳及教育文化領導者,留給安坑地區父老無限感恩。然而他們家族也付出沉痛的代價--- 這個代價就是平埔族母文化的淪亡。

潘校長廷芳

一九九八年五月,是暗坑地區人群廟太平宮開漳聖王,一年一度繞境暗坑內外五庄的日子,筆者訪問了仍住在內挖子的潘坡圳長子潘大志<化名>老先生,當時已八四高齡,身體仍健朗,住在安興路頭駁崁上方的紅磚古宅中。

安興路上的潘家古厝,位在豬肚山下,安坑溪畔

潘老先生表示,小時候阿嬤還會在每年八月十五前後,與內外挖子的族人聚在院子前,唱歌跳舞喝酒,由阿嬤負責請神送神等宗教事宜,在阿嬤做這些事的時候,說的是一種族人都聽不懂的話,也就是說,大約在十八世記的清末日初之交,挖子社的凱達格蘭年輕族人,已經失去了母語,只有在宗教祭儀上使用。

這點我們對照明治三十一年<一八九八年>伊能嘉矩發表在<東京人類學雜誌>第一五0號的淡北方面平埔番實地調查<八>(見楊南郡譯註<平埔族調查研究>遠流出版)提到wara社(挖子社)譯文如下:

原來秀朗社是漢人所命名的,平埔番自稱wara(挖子)社。去年我調查分社後,於第二天到本社訪問。社址在新店溪上游的西岸,土地大部份都被入墾的漢人占用了,現在叫做<挖子庄>,而wara社是庄內的一部份,現在大概有八、九戶,四十多人。(在第十二回通信稿中,我說:<淡水十九番社中,挖子社位於艋舺對岸,新店溪邊,雷朗社附近>,實際上我把分社誤作了本社。現在特地修正為<挖子社位於新店溪上游的西岸挖子庄內>。

wara社內有很多遺老,都還記得平埔舊俗,與淡北方面平埔各社的情形相同,例如屋內地面上鋪木板為床;上衣的袖子呈長筒型;上衣長達膝蓋;平時吃蒸飯;嚼米釀酒;舊時所佩的胸飾,都是用管玉狀的瑪瑙串連的,與其他平埔番社所見的一樣,現在還保存著。

在上文後面,伊能嘉矩抄錄了二十五個番語如下:

saka<一>

tsusa<二>

turu<三>

sma<四>

naru<五>

tsuro<六>

yinai<七>

tonai <八>

satorunai<九>

uru<頭>

mata<眼睛>

ruku<鼻子>

muro<耳朵>

anipe<嘴>

magutsa<牙齒>

susu<乳房>

atten<胸部>

tsima<手>

hhai<腳>

kape<衣服>

sunai<飯>

papui<茶>

karavao<水牛>

avasa<狗>

turuko<雞>

當時挖子社有八九戶平埔族人,人口約十個左右,而在此之一年(一八九七年),伊能嘉矩只到秀朗社調查,他這樣記載:

秀朗社位於雷里社的東南方約一里處,隔著新店溪與雷里社鄉望。現居地已被改稱為秀朗庄,住民大部份是移殖的漢人,而所謂秀朗社已縮小了,成為庄內一部份,現在只有一戶四人<男女各二人>而已。我向這一戶人家問起番社變遷的情形。主人對過去的種種,似乎有無限的感慨,以令人悲憫的聲調說明,引述如下:

大約是二十年前左右,這裡原有八戶,因為受到漢人的迫害,失去了安穩的生計,而漸漸離散於別的地方。去年只剩下二戶,另外一戶的戶長病亡,家族也搬走了,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。

這最後一戶人家也完全失去了固有的語言與習俗,但還保留一點傳說,可以說是秀朗社最後,而且最值得保留紀念的部落使證言。繼續引述如下:

秀朗社的故址,原來在南方一日里左右的新店溪上游沿岸的平地。大約一百年前,故址常常受到水災,土地被河流沖刷,耕地縮小,不得已社內的十多戶逼起離開故址,遷到現居地。

上述引文中提到所謂<故址常常受到水災,土地被河流沖刷---離開故址,遷到現居地>,潘大志先生有這樣的解釋:

卡早這條溪<指四重溪,即安坑溪>很深,從溪底到路面有兩丈高,我細漢時陣,還常常看到小船從柴埕街方向,載著土炭<指煤礦>和茶葉,經由新店溪運到艋舺或大稻埕。卡早在四重溪要入新店溪口,有一個很大的深潭,老一輩人說是石璧潭,現在橋上<指安坑溪橋東岸>的那些房子,都是在深潭中,現在七八十歲的本地老人,都是在孩子時代,在潭中游泳玩水長大的。

安坑溪

潘老先生的說法,我們得到目前仍住在外挖子社兩個七十多歲漢人後裔的印證<他們是潘大志三弟、四弟的同學兼玩伴>。另外一項值得注意的是,老先生表示從前阿嬤很受族人尊敬,因為阿公當頭目,每年八月十五做熱鬧的時候,秀朗的族人都回來挖子與他們同樂。這個說法,印證了伊能嘉矩最後的論斷,今位在永和秀朗庄的秀朗社,其實是秀朗社的分社,其本社就是挖子社。

另外,要說明的是,挖子社地區在前清時代,是中和鄉前身秀朗庄轄地,後來才劃歸新店鎮,所以從前廣義的秀朗社分佈,實包涵今永和市、中和市、新店市三市的轄區。

安坑客家人與廖家

獅山邊大即今碧潭,塯公圳取水口在高速公路橋下方

尹章義先生在<新店市誌>新店開發史的第一節<大坪林地區的開發>中,引用<大坪林五庄仝立訂水路車路合約>,說明在乾隆三十八年左右,大坪林五庄<即十四張、二十張、七張、十二張、寶斗厝>參與拓墾者在墾首蕭妙興領導下,合組<金合興>墾號,與另一個開墾組織金順興號<即郭錫鎦的墾號>,在互惠且避免爭地糾紛的前提下,以獅山邊大潭交換青潭取水口,並以七年時間鑿通青潭到新店的石硿水道,完成大坪村圳的艱鉅水利工程,灌溉大坪林五庄四百六十甲的水田。

根據該份合約文字,我們得知當時大坪林地區墾戶,有朱、吳、陳、蕭、曾、江、林、王等姓,他們主要是安溪籍移民,也就是說,他們大都是泉州籍的福佬人。 至於隔著新店溪的對岸,有暗坑外五張庄<頂城、下城、柴埕、公館崙等>及內五張庄<車子路、頭城、二城、三城、四城>他們約在開發大坪林地區的同時,或稍後幾年,墾民越過新店溪,沿著溪的西南岸,以及安坑溪流域開拓。這批墾民以二城、三城的廖家為最大主幹,其他尚有游、簡、范、邱、賴、林、曾、陳等姓人士。

其中廖姓祖籍為漳州府詔安縣,簡姓為平和縣、邱賴為南靖縣,而范游雖不知籍貫,但都是典型的客家姓。也就是說,安坑地區內外五庄的墾民,大都是漳州府人士,其中有相當多數福佬客身份。

由於籍貫不同,加上爭水源爭地利等因素,兩籍人士隔著新店溪緊張對恃,最後終於爆發了分類械鬥。尹章義在第三節<安坑地區的開發>載有:

雍正乾隆年間<十八世紀二十至九十年代>七十餘年,移民忙著墾荒、鑿渠,彼此大體維持互助合作,至少相安無事的局面。道光年間<十九世紀二十年代以降>閩南、客家語群始發生爭鬥,咸豐初年<十九世紀五十年代>更爆發同屬閩南的泉、漳之鬥,住在大坪林的泉州人和住在安坑的彰州人隔新店溪呈緊張對恃狀態。咸豐三年<一八五三>大坪林泉州人襲擊安坑漳州人,進攻並焚燬太平宮。此後數年,攻伐不已。直至咸豐九年<一八五九>,大坪林泉州人襲擊安坑石頭厝,漳州人受挫傷亡慘重,加上此時台北一帶的長期械鬥全面中止,二者之間的對立狀態才稍趨緩和,卻也始終不曾真正鬆懈。安坑人即要應付番害,還要應付漳、泉械鬥,真是疲於奔命。

上述引文中,尹教授是以籍貫因素稱之為<同屬閩南的泉漳之鬥>,筆者以為這可能是道光年間閩客械鬥的延長,也就是說新店溪兩岸的漳泉械鬥,其實是另一種型式的閩客械鬥。

西元一九二六年,根據日本總督府的人口調查顯示,當年新店居民中,祖籍安溪者一萬三千人,祖籍同安者三百人,而漳州人共有四千八百人,其中安溪人多半住在大坪林地區,而漳州人多半住在安坑地區,而漳州人中,估計屬於詔安、平和、南靖三縣移民,應佔百分之七十以上,而以上三縣移民來台者,大都是客家人後裔,只是都變成福佬客了。其中最值得一提者,就是廖家。

今及人中學附近(古柴埕街)早年本地墾戶,林姓及賴姓的古墓,他們祖籍地為漳州府南靖縣

根據一九三0年的人口調查,當時安坑地區的住民中,頭城四十六戶,十四戶姓廖,三城五十九戶之中,三十六戶姓廖,四城二十六戶中,有十三戶姓廖,也就是說,大約七八十年前,暗坑內五庄地區,廖姓人家大約居四成左右。

雙城潤濟宮

目前本地區有兩座主要寺廟,雙城潤濟宮與三城日興宮,都是廖姓家族領銜捐建的。前者奉祀三官大帝為主神。後者奉祀開漳聖王。根據我們實地田野訪查,雙城、三城地區的廖家族老,得知他們祖先在移民之初,會拜三官大帝及陳聖王,倒不是因為鄉土守護神的關係,其主要原因,移民相信<帝爺與王爺可以鎮番>。這個番就是指三峽天山地區的大豹社泰雅族人。

這種說法我們可以印證原來在潤濟宮重建前,置於舊安康路旁的<中興碑文>所載文字:

茲我安坑內五張當未成莊以前,林密谷暗,山面一帶,兇蕃攀躆、風土未純,民履受困,咸謂不籍神力,不能安居樂業以保境而庇民乎?從茲假堂而尊三官大帝,始時當嘉慶年間,向後凡遇防番災厄,每禱必驗,莊民深信賴之,於是逐年實行四季福祭。

因此可見,當年漳州客來暗坑地區開發,不但要對抗新店溪對岸泉州籍福佬人的虎視眈眈,也時要防範山區中泰雅族人的出草威脅。開拓事業進行得極為艱辛,這點又可考證當年新店角盆地的開發,墾民們引用了蘭陽平原發成功的先例~利用結首制度,做武裝進墾,所以現在安康路沿線,才有類似宜蘭地區的<結><圍><城>的地名沿用,從頂城、下城、頭城到五城,說明了漢番移民和原住民的一段開拓血淚史。